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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子駛往同學的婚宴會場。我坐在另一位同學的車上,拿著喜帖附上的地圖,研究方向。我向來沒有方向感,於是同學就根據我的口述,隨意判斷,隨性地在同一個區域迴迴繞繞。

 

婚宴的新娘與開車的夥伴是我從國小到國中同班了九年的好朋友,國中畢業後,我們選擇了不一樣的求學之路,漸漸地,新娘和我們岔開了方向,以三十五度的角度,不斷地向後延伸,相差越來越大。

 

幾年過去,我們的交集只剩下偶然間她的名字被提起,然後我顯示著未知的表情,以及幾則非常微弱的簡訊。我們其實住得不遠,卻像隔了好幾重國界。

 

一直到去年年底,她打電話來告知喜訊。

 

 

抵達會場後,我們跟新娘打招呼後就入座,兩個人坐在「女方同學、朋友」的專屬桌上,等著其他同學或朋友抵達,然而一直到最後,這一整桌只有同學和我兩個人撐著尷尬。

 

捱到水果拼盤,我們決定先行離開。離去前,我們與新娘湊上幾句話。幾句話,就像一般的朋友那樣,昔日的感情不知道在哪個時間點蒸發,我們之間只剩下客套而片面的幾句話。

 

回程的路上,開車的同學說:「新娘子怎麼幾年不見老了許多。」我回答:「忙著結婚事宜與創業,難免心力疲憊。」開車的同學繼續說:「可是她明顯看起來比我們老耶!」這次,我沒有回話,任颯颯的風在車窗邊嘶吼。

 

其實不只是新娘,這幾年,我也染上了風霜。風,挑起我的髮,好幾根銀絲閃耀。閃耀著炭黑煨成白絲的舊時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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