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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到最近,我才有辦法稀鬆平常的面對等待。 

發覺到自己有那麼丁點撫慰人心的能力之後,陸陸續續,有些人來,有些人離開,儘管,很多人都在某個時期肯定我的陪伴,但是,通常,在那之後,大部分的人就會把記憶留給我,離去得飛快。我常常就這麼地處在一個人的狀態,冷靜地發呆。直到,下一個人,走了進來。 

我其實很感謝那些願意在我面前毫不遮掩脆弱的夥伴,這著實讓我很踏實的感受到必須存在感,然而,在人生繼續往前的時候,往往我卻會慢了幾拍,於是,當大家都繼續往前邁步的時候,我還在原地愣著。傻傻的感覺大家的離開。 

那種本來齊步並行,後來,夥伴卻速度加快,被遺棄的失落感,一度讓我感覺受傷,尤其,當我冷靜地檢視著一張卡片、畢業留言,或著,一則訊息的時候。直到近來,我才發現,不是大家加快速度,而是,我遲緩了下來。 

我想起了柳宗元的〈蝜蝂傳〉 「蝜蝂者,善負小蟲也。行,遇物輒持取,卬其首負之。背愈重,雖困劇不止也。──其背甚澀,物積因不散。──卒躓仆,不能起。人或憐之,為去其負。苟能行,又持取如故。又好上高,極其力不已,至墜地死。」 (翻譯:蝜蝂,是一種善於背東西的小蟲。當它在爬行中遇到東西,總是會把東西抓過來,然後抬起頭,把東西揹在身上。即使揹的東西愈來愈重,讓它疲累不堪,也不會停止。它的背部並不平滑,因此,東西積在上面不會散落,最後它就被東西壓倒,爬不起來。有人可憐它,替它去掉背上的東西,但是它衹要還能爬行,又照樣把東西抓過來揹。它還喜歡爬高,用盡力氣也不停止,直到掉在地上摔死為止。)

我想,一定是我撿拾得太多,以至於慢了下來。但,沒關係的,也許哪一天,誰無意中,緩了下來,就會發現我一直都還在。

我不知道會有誰在走得很遠的時候,還會轉過頭來,或者,慢了下來。不過,正因為有我殿後,所以你們就盡管地去奔馳吧!至少,最後都還會有我,一定不會讓你們寂寞。

 P.S.突然有所感,竟然和
米將軍的感懷很像,可是,我慢了。慢了,就感覺很像抄人家的,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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